《北欧人》剧情解构:维京版王子复仇记  

YYets May 17, 2022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过像《北欧人》这样写实的电影了,虽然影片的故事架构主要基于古代斯堪的纳维亚的传说故事,但这并不妨碍它成为少数准确反映维京人文化习俗的佳作。整体来说《北欧人》是一部用现代技术拍摄的古典故事,就像《哈姆雷特》这部悲剧一样,讲述一个人逐步被复仇的欲望吞噬,沦为众神之间争夺影响力的工具。

电影改编自古丹麦诗人萨克索·格拉马蒂斯(Saxo Grammaticus)撰写的“阿姆莱特传说”(Amleth),也是后来莎士比亚名作《哈姆雷特》的灵感来源。

第一幕

影片的开场是一座现实当中的活火山,冰岛的赫克勒山(Hekla),在古维京语中意为“地狱之门”(Gate of Hel)。电影剧情相当直白:一个注定要去英灵殿(Valhalla)的王子替父亲复仇的故事。而随着剧情的推进,火山变得越来越活跃,象征着主角的复仇之旅逐渐深入。

《北欧人》剧情解构:维京版王子复仇记  

主角阿姆莱特是北欧岛国赫拉弗西的王子,其父霍文迪尔国王被称为“战争乌鸦”(war raven)。乌鸦在北欧传说里是替奥丁传递信息的使者,后面的剧情也多次出现乌鸦的镜头,这代表奥丁正在用某种方式影响着主角的命运。

在之后庆祝国王凯旋的宴会上,弄臣海米尔对王后古德伦开了一个侮辱性的玩笑,国王本人倒没有在意,反而是他的兄弟菲约尼尔(Fjlnir)竭力维护王后的名誉,而且他在宴会上声称自己崇拜的神祗是丰饶之神弗雷(freyr),进一步暗示了两兄弟存在的嫌隙。

传说中以奥丁为首的阿斯加德诸神与弗雷为首的瓦纳海姆诸神曾经为了争夺权力而爆发战争,虽然瓦纳海姆最后战败臣服,弗雷自己也被送到阿斯加德当作人质,但二者在历史上有相当长的时间都处于对立状态。因此主角的复仇之旅也是奥丁和弗雷在米德加尔德(人间)争夺影响力的过程。

第二幕

随着老国王被杀,母亲被叔叔霸占,年少的阿姆莱特王子被迫流亡海外,加入维京海盗成为一名劫掠者。片中出现的劫掠船有着典型的维京长船的特点,由于它们吃水浅、速度快、转向灵活,非常适合从河流入海口溯河而上,深入内陆腹地进行掠夺活动。

《北欧人》剧情解构:维京版王子复仇记  

北欧的地形条件决定了马匹是稀有物种,维京人的作战部队通常没有大规模的骑兵(贵族、指挥官会配备战马以彰显自己的地位),不过却因此诞生了一种名为“狂战士”(Berserkers)的作战单位。这些人通常会在战前举行祭神仪式,祈求奥丁护体,让自己进入一种类似被催眠的癫狂状态,在之后的作战中不穿任何护具便冲入战场(”Berserkers”的字面意思就是“不穿衣服的人”,不过他们有时也会穿戴兽皮以恐吓敌人)。

影片用一组长镜头还原了维京人掠夺罗斯地区(Rus)村庄的血腥和残酷,可以看到狂战士在进攻这类缺少守备力量的村寨时效率惊人,没有甲胄的束缚让他们更加轻便地攀爬木制围篱。而且比起当时较为矮小的斯拉夫人,维京人在身高体重上拥有明显的优势,让这场战斗变得更加一边倒。

不过劫掠完之后整个村庄被他们点火烧掉,这多少偏离了一些维京人的传统,他们的劫掠队伍固然野蛮,但相当有组织和计划性,大部分情况下不会彻底清空定居点,以便若干年后再回来“割韭菜”。只有在遭到对方顽强抵抗、劫掠队伍遭受一定损失的情况下,维京人才会选择将这个村庄夷为平地,以示警告。

主角从奴隶贩子那里得知,自己的叔叔已经被挪威国王打败,不但失去了原来的土地,还被迫流亡到苦寒的冰岛。于是阿姆莱特剪短头发,在胸前打上烙印,伪装成奴隶接近自己的杀父仇人。在前往冰岛的途中,阿姆莱特遇到了白桦林的奥尔嘉(Olga of the Birch Forest),并且逐渐赢得了后者的信任。

第三幕

到了冰岛以后,在乌鸦/奥丁的指引下,阿姆莱特找到了岛上的男巫,后者帮助他与死去的弄臣海米尔沟通,从中得知传奇宝剑“不死者”德拉古尔(Draugr)的下落。

德拉古尔是北欧传说中的不死生物,在一些传说中认为它是吸血鬼的早期原型,所以电影中的德拉古尔宝剑只能在夜间或者“地狱之门”出鞘,而主角也正是利用其惧怕月光的特性将守护宝剑的尸鬼打败。

《北欧人》剧情解构:维京版王子复仇记  不过阿姆莱特知道自己还不能直接找菲约尼尔报仇,根据预言,他的仇人必须倒在火海之中,因此阿姆莱特开始等待机会。在“击球赛”(Knattleikr)中救下他的异父兄弟,并且击败其他领主派出的队伍赢得了比赛,为自己争取到在村里自由活动的机会。

对方队伍里的巨人由“魔山”哈弗波·比昂森出演,刚好也是冰岛人。

凭借这个便利条件,阿姆莱特开始在村里制造恐慌,他趁夜色将菲约尼尔的两个手下大卸八块,钉在墙上。这让菲约尼尔的大儿子以为是那些斯拉夫奴隶所为,因为基督徒信奉的神是一具“钉在十字架上的尸体”。

第四幕

在试图救出母亲古德伦的时候,阿姆莱特发现了令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实,母亲是当年被父亲从布列塔尼抢来的战利品,她从来没有爱过他的父亲,甚至他们兄弟之间的仇杀也是古德伦一手挑拨的。

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古德伦居然试图亲吻自己的儿子,虽然他们信奉的瓦纳海姆神族对两性的看法非常开放,近亲之间有肉体关系是常有的事情,不过母子之间还是远远超越人伦底线。因此许多人认为古德伦其实在霍文迪尔国王死后就已经神志不清,笔者倒是觉得影片中的古德伦是一个能够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女性,不知道各位有什么看法。

当菲约尼尔正要准备杀死奥尔嘉的时候,原本躲藏起来的阿姆莱特不得已在白天现身向菲约尼尔发出挑战。这里可以看到阿姆莱特只能使用剑柄和剑鞘作战,因为他手中的德拉古尔无法在白天使用。

《北欧人》剧情解构:维京版王子复仇记  

这种不对称的作战最终导致阿姆莱特被俘,但是一群乌鸦再次出现,将主角从囚禁中释放了出来。这是西方古典戏剧里常用的“机械降神”桥段(Deus ex machina):当主角遇到极端困境时,会出现强大的神明帮助他解决问题,令故事得以收场。莎翁的剧作里常常伴有此类情节,但是这种人为制造出来的剧情逆转往往被认为会破坏故事的内在逻辑。

不管怎么样,神明给了阿姆莱特重生的机会,让他可以和女主双宿双飞,但是他在船上得知奥尔嘉已经怀孕,而失去了一个儿子的菲约尼尔也必将对他的孩子下手。阿姆莱特必须在亲人的仁慈和敌人的仇恨之间做出选择,因此他跳下船离去。

手持德拉古尔的阿姆莱特大杀四方,他的母亲和异父兄弟先后被他失手杀死。最后的高潮部分,阿姆莱特在赫克勒火山与叔叔菲约尼尔展开决斗,虽然主角完成了自己的复仇,但是他自己也被刺穿胸膛而死,走向命运终点的阿姆莱特被女武神接引进入英灵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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